“你若不信,回头可以问旺生啊,看我可撒谎咯!”
“四婶,你有牙洞这事儿,不需要问旺生,我都信你!”杨若晴道,“因为你贪吃,馋嘴,然后你一天撑死了就刷早上一回牙,吃过饭,和夜里睡觉前都不刷牙,你的牙齿不被虫子蛀,才怪呢!”
刘氏的脸这下更加的红了,而且还有些心虚,因为她最近好两天早上睡懒觉起晚了,起来就吃着杨华明去道观前,留在灶房锅里的早饭。
等到吃完早饭后,她一琢磨,我这早饭吃都吃了,就算嘴巴里有啥异味,那不也随着那些咀嚼的早饭一并吞到了肚子里么?
而且,吃早饭咀嚼的过程,也可以当做一次刷洗牙齿的过程,对吧?
“四婶,牙齿长蛀虫,是任何甜口都不能碰,甭管是麦芽糖还是蔗糖,都不可以!你若不信,你也可以去问旺生,或者问福伯!”杨若晴接着又说。
“哎呀,晴儿,我这虫牙没那么严重,甘蔗还是可以吃的……”
“可以吃也不能给你吃,”杨若晴接着说,“那一捆甘蔗,是带给家里大小孩子们吃的,四婶你一个长辈,总不至于跟小孩子们抢吃食吧?”
杨若晴这番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堂屋里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骆铁匠和王翠莲悄悄目光互换着,二老都非常的惊讶,也非常的尴尬。
惊讶是因为刘氏弯弯绕绕了半天,还在这里卖惨,真正的目的竟然是馋甘蔗了?
而尴尬,则是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实实在在的亲戚,晴儿开口就给拒绝了刘氏的念头。
若是照着从前的习惯,骆铁匠和王翠莲肯定是要打个圆场的。
但是经过和杨若晴十几二十年同个屋檐底下的生活和磨合,他们知道有些圆场不能打,打了,就是拆了晴儿的台子。
他们和晴儿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人在对外的态度上,不管是对,还是错,至少人前都要一条心,一个态度,等到人后一家人关上门,坐在一块儿,可以继续商量。
所以骆铁匠和王翠莲二老悄悄交换着眼神,又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对方给自己的提醒:别多嘴,别说话,让晴儿来处理。
实在不行,咱老两口待会找个借口开溜也行,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当口,作为被杨若晴当面拒绝,最该尴尬的当事人刘氏,却是一点儿都不尴尬。
甚至,刘氏坐在凳子上,还笑得更加的灿烂,灿烂中带着讨好的成分:“这……这哪能叫抢呢?我瞅着那一捆甘蔗还挺多的,给我一根嘛,就算不能给一根,砍个两截给我啃几口也不影响啥,是吧?嘿嘿……”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四婶的脸皮跟老城墙那样的厚,跟她这里拒绝,就要干脆直接。
不能弯弯绕绕,不能含蓄,你含蓄了,她就顺杆子往上爬,最后被她拿捏。
“不行!”杨若晴喝了口茶,斩钉截铁的再次拒绝。
“哎,晴儿你可真小气,不就是一口甘蔗么,至于这样?”刘氏也不高兴了,收起笑容,拉下脸来,但是,腚儿却牢牢跟凳子黏在一块儿,没有要挪起的意思。
“小气?呵呵,四婶,我刚就说过了,那一捆甘蔗是带回来给家里大小孩子们的。”
“你们四房的亮亮,也在其中。到底是我小气?还是你没有格局?嗯?”
“哎呀呀,晴儿,我的好晴儿,四婶跟你开玩笑的呐!”刘氏的脸上再次露出灿烂又谄媚的笑容来,人也从凳子上挪起,凑到了杨若晴跟前。
“你给家里孩子们带回那么一大捆甘蔗,这世上再找不出你这样大方的了。”
“我不馋甘蔗,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那啥?甘蔗在哪?是准备啥时候给孩子们分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