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世那些开直播的美食主播们的习惯那样,第一口屏幕前的粉丝先吃,在骆风棠这里,第一口,那必须是媳妇儿先吃。
骆风棠埋头吃红油抄手的时候,杨若晴准备起身去洗浴房里给他把换下来的衣裳给搓洗了,结果被他强力拦下。
“放那里,回头我自己搓!”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迷惑,家里不是有芍药铃兰蓉姑她们这些负责浆洗的人手么?为啥还要杨若晴和骆风棠自己去动手呢?
嘿嘿,这取决于他们两口子的性格和习惯。
杨若晴来自现代,她不习惯自己的贴身衣服让别人去搓洗,所以每次她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搓洗自己晾晒在小院里。
而骆风棠呢,也同样如此,在他的逻辑里,他和杨若晴的贴身衣物,是必须要他们俩自己来动手的,且只要他在家,晴儿的那份,也理当归他来搓洗,不可能让别人粗碰。
外衣可以,内衣绝对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
“我先吃着嘛,我顺手就给搓了啊,不费事。”杨若晴说话间已经卷起了袖子,刚好在他洗过澡的温热水里搓洗搓洗,回头再用井水冲洗个两遍就差不多了。
“顺手也不允许,这个家里,这个屋里,我说了算!我不同意你洗!”骆风棠此刻是无比的霸道,“你的任务就是在我吃红油抄手的时候,你坐我边上,陪我说话。”
“等我吃饱喝足了,我咔咔两下子就把衣服给搓了。”
说话间,他按住杨若晴的肩膀又让她坐回了回去,看到她卷起的袖子以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白皙手臂,他皱了皱眉,又给她把袖子重新放下。
杨若晴被他这番举动整的……都不会了。好吧,自打他从军营回来,不仅他自己的贴身衣物,就连她换下的贴身衣物,都是他一并给搓洗掉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屋里,他说了算,她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搓洗衣裳?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他不点头她休想!
寝房里,骆风棠吃着红油抄手,杨若晴陪坐在旁边,两人自然聊起了骆大娥那边的情况。
“……目前的情况就是,大夫那块几乎是开诚布公了,大伯和周旺表哥他们心里也都有数了,但是当着大娥姑姑的面,大家都不敢说真话,说的是模棱两可的话,不想让她太绝望。”
不敢让大娥姑姑太绝望?杨若晴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是一方面原因,大家都希望能出奇迹,包括曾经嘎婆孙老太的遭遇,大家伙儿虽然心里都清楚没得治了,但是彼此之间,都是往好里说的。
残酷的真相,从来就是人类想要逃避的事。
另一方面原因,不想告诉患者真实情况,也是担心患者自己被吓到。
换个角度讲,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就不说这种事情了,你夜里躺床上睡觉,感觉咯吱窝附近有点胀痛。
手在那一片摸啊摸的,然后就摸到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包。
你左捏右捏那个包,会不会感觉越捏越痛?越痛越不对劲?
然后就开始上网各种佰度百科,网上那些不要钱的大夫和专家说得那些可能性的病灶,是不是吓得你浑身冰凉,躺在床上失眠到后半夜,恨不得把身后事都给交代了?
“确实不能跟大娥姑姑说,不管咋样,也要让她相对安稳的走完最后一程吧!”
一个人最幸福的跟这个世界告别,应当是在家里熟悉的床上,弥留之际的那段时间,眼前都是熟悉的物事,是熟悉的亲人朋友,即使病痛折磨肉体苦不堪言,但是,心里不会荒凉无所寄托,而非冰冷的医院,而非做不完的检查,交不完的费用,插不完的针管,毫无尊严的离开。
“大娥姑姑回到她熟悉的家里来保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