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感受那另外半颗心的空洞和冰冷。
这他妈,比死还难受。
这根本不是活着。
这是在给一份已经过期的爱情,守一辈子的活寡。
……
幻境里的时间,在飞速流逝。
一年。
五年。
十年。
二十年。
商燕燕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她的头发,也开始夹杂着银丝。
她不再年轻了。
她依旧是一个人。
她不再刻意地去准备两双碗筷,但她吃饭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空位。
她不再去电影院,因为她发现,喜剧片让她笑不出来,悲剧片让她哭不出来。
她养了一只猫,黑白相间的,她给它取名叫“白龙”。
她每天对着那只猫说话,给它讲自己遇到的事,讲她又梦到了谁。
猫只是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偶尔“喵”一声,算是回应。
礼铁祝看着屏幕里那个眼神越来越平静,也越来越空洞的女人,心里泛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
他终于明白,悲伤这玩意儿,最可怕的形态,不是歇斯底里,不是痛不欲生。
而是“习惯”。
当你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在深夜里跟自己对话,习惯了对着一个空座位发呆。
那不是你走出来了。
那是悲伤,已经变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像你的肝,你的肺,你的影子。
你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你甩不掉它,你也离不开它。
你跟它,合二为一了。
……
幻境的最后,画面定格了。
那是一个黄昏。
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还是那个军河公园。
还是那座孤零零的,长满了青草的坟。
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坟前。
是商燕燕。
她已经很老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腰也佝偻了,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她颤颤巍巍地,在坟前蹲下身。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瓶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杯。
是“老龙口”。
她吃力地拧开瓶盖,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坟前。
然后,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举起酒杯,对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坟,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种,被时间冲刷了无数遍之后,剩下的,淡淡的温柔。
“老头子,”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又来看你了。”
“今天是我七十大寿,我收养的孩子们都回来了,热闹了一天,我偷跑出来的。他们不让我喝酒,说对身体不好。嘿,我这把老骨头了,还在乎那个?”
“我收养的闺女嫁人了,嫁了个好人家,姑爷对她很好,像你当年对我一样。外孙也上大学了,长得啊,跟你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像,也是那么不着调,就知道贫嘴。”
“大灰和小奴,也都走了。他们合葬了,就在那边,不远。”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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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喝了一口酒,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她缓了半天,才继续说。
“我这辈子,听你的话,好好活了。没再找过别人,不是不想,是……找不到你这样的了。你这个王八蛋,把标准定得太高了,让后面的人,怎么演啊?”
“我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