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看看他们眼中,除了毁灭还有什么?他们不要俘虏!不要活路!只要我邺城化为焦土,只要我河北父老尽成白骨!”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典韦将军、许褚将军,还有我虎贲营数百忠勇儿郎,他们的血,此刻就浸透在北门瓮城的每一块砖石之下!他们用命,为邺城争来了一线喘息!我们退一步,便是辜负了他们的死!便是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亲手送入这地狱黄泉!”
沮授猛地指向城下那汹涌的黄色狂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今日,我们已无退路!唯有死战!用你们的刀,你们的箭,你们的血!告诉这些疯子,邺城不是他们能踏碎的泥丸!河北儿郎的脊梁,宁折不弯!守住!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活着的亲人,为了这大汉北疆最后一座雄城!杀——!”
“杀!!!”沮授的嘶吼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城头原本低迷绝望的气氛。那濒临崩溃的士气,被典韦许褚的壮烈牺牲所刺激,被身后家园亲人的存亡所牵系,被军师这泣血般的呐喊所点燃,猛然爆发出来!无数守军赤红着双眼,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将恐惧化作疯狂的杀意,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凶狠,箭矢射得更加密集,滚石擂木砸得更加沉重!城头之上,短暂的颓势被一股惨烈的悲壮之气硬生生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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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那片被佛光与雷霆反复蹂躏过的琉璃状焦土战场核心。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伸、凝固。
玄青色的天问剑罡,凝练如一束洞穿万古的冷电,带着王瀚问天问道、唯锋是求的绝对意志,与那清亮如初生晨曦、纯净似九天心雨的心雨剑光,针尖对麦芒地抵在一处!
叮——!
那清脆到极致也尖锐到极致的撞击声余韵,如同实质的音波利刃,依旧在方圆数十丈的空间里回荡、切割。声音所及之处,空气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地面上细小的碎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几个靠得过近、试图窥探这巅峰对决的黄巾士卒,早已七窍流血,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生机断绝。
双剑交击的那一点,光芒刺眼欲盲!那并非能量的爆炸,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本源在规则层面的激烈碰撞与湮灭!玄青罡气霸道凌厉,试图撕裂、洞穿一切阻碍;清亮剑光柔韧绵长,如同无形的亿万雨丝,不断渗透、分化、净化着那股无坚不摧的锋锐。
王瀚须发戟张,青衫在无形的能量乱流中猎猎狂舞,仿佛随时会被撕碎。他握剑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青筋如同盘踞的虬龙高高凸起,每一根血管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虔诚,那是对剑道极致的纯粹追求,是棋逢对手的极致兴奋!天问剑的罡气被他催发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剑锋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却密集的爆裂声,试图将那滴“心雨”彻底蒸发!
管宁盘膝坐于转魄琴前,指尖依旧虚按在琴弦之上,周身笼罩在一层淡青色的、如水波般流转的光晕中。他面色凝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清癯的脸颊滑落。膝上的转魄琴光华流转,那清冽如冰泉的琴音并未停歇,反而化作无形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加持着那柄近乎透明的心雨剑。剑身上流淌的清光变得更加凝实,带着一种润物无声却沛然莫御的净化伟力,顽强地抵住天问剑那足以撕裂山岳的锋锐,甚至反向侵蚀,试图瓦解王瀚那坚如磐石的剑心。
以两人为中心,形成了一片诡异的领域。一边是王瀚身后,空气扭曲炽热,仿佛有无形的锋刃在切割,连光线都变得锐利刺目。另一边是管宁身周,淡青涟漪柔和扩散,被血浸透的焦黑土地上,竟有更多细弱却倔强的绿芽顽强地钻出,散发出微弱的生机,与周遭的尸山血海格格不入。生与死,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