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紫色真元与那阴寒剑气无声地交锋、消磨,每一次碰撞都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呃…噗!”昏迷中的孙原猛地身体一弓,又是一大口粘稠的、夹杂着黑色枫叶状碎屑的暗红血块喷了出来!鲜血溅落在林紫夜素白的衣袖和手背上。
“青羽!”守在另一侧的心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她一直盘膝坐在榻边,双手掌心抵在孙原的膻中穴和丹田处,源源不断地将自身温润、浩大、充满勃勃生机的淡紫色真元,输入孙原那如同被冰封、被撕裂的经脉之中。她的真元呈现出一种高贵纯净的淡紫色。此刻,淡紫色的光芒几乎将孙原的半个身体都笼罩在内。
然而,这浩瀚的生命之力,面对那盘踞在孙原体内的“枫林剑意”,却显得力有未逮。那剑气至阴至邪,如同附骨之疽,非但难以驱散,反而在疯狂地吞噬着心然输入的真元!
心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真元如同投入无底深渊,只能勉强护住孙原心脉处那一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心火不灭。她的脸色也微微发白,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双蕴藏着星辰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水光、焦急,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紧咬着下唇,输入的真元更加汹涌澎湃。淡紫色的光芒剧烈波动。
“哥哥…哥哥…你醒醒…看看萱儿…”
李怡萱跪在榻尾,紧紧抓着孙原冰凉刺骨的脚踝。她一身鹅黄色的素色衣裙早已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发髻散乱。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烫地滴落在孙原冰冷的皮肤上。
她看着孙原灰败的脸色、嘴角不断溢出的污血、胸前那几枚闪烁着幽幽寒芒的冰魄针,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有强大的真元,没有精妙的医术,她只能这样卑微地、无助地抓着她的哥哥。每一次孙原痛苦的抽搐,都像一把刀狠狠剜在她的心上。她的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留下弯月般的血痕。
石室的角落,气氛同样凝重得化不开。
管宁靠坐在一张矮凳上。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线条清晰,剑眉星目,即使在这昏暗压抑的石室中,也难掩其英挺之气。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雪白长衫,衣料质地极好,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微光,与室内弥漫的血污和绝望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丝毫佝偻,显示出良好的修养和坚韧的意志。然而,他俊朗的脸上却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他身上的雪衣,透着重伤后的虚弱。他的呼吸很轻,很稳,仿佛刻意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紧抿成一条刚毅的直线。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流露出明显的焦躁或绝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近乎冰冷的沉静。这份沉静并非冷漠,而是一种在绝境中淬炼出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定力。他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冰封在这份沉静之下,只留下最纯粹、最冷静的思考能力。他在听,在感知:听孙原痛苦压抑的呼吸,听林紫夜指尖真元与剑气交锋的细微波动,听心然真元奔涌的潮汐声,听李怡萱无声的泪滴…感知着整个石室、乃至整个邺城弥漫的绝望气息。他在分析,在推演,试图在这看似无解的绝境中,找到一丝逻辑上的破绽。偶尔,他会因为内腑的剧痛而微微蹙一下眉头,那蹙眉的动作也极其克制,转瞬即逝,快得让人难以察觉。这份年轻英俊外表下的极致沉稳,在混乱与血腥中,如同一块温润而坚不可摧的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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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斜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墨魂剑随意地搁在脚边。他狭长的眼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掩盖着深处如深渊般的疲惫与永不停歇的算计。他的呼吸很轻,很浅。与张角的激烈对抗,同样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