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仲安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狭长,在月色下泛着秋水般的光泽:“奉天谕,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宗仲安突然出手。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取孙宇咽喉。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天地至理,剑尖颤动间,封死了孙宇所有退路。
孙宇举剑相迎,双剑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火星四溅中,孙宇连退七步,每一步都在黄土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嘴角渗出血丝。而宗仲安只是衣袖微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第一剑,断流水。”
宗仲安的声音平静无波,第二剑已然出手。剑光如匹练般倾泻而下,仿佛要将整条官道一分为二。孙宇勉力施展参辰式,剑光如星辰流转,在身前布下一道剑幕。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孙宇虎口迸裂,鲜血顺着剑柄流淌。他再退三步,脸色更加苍白。
宗仲安毫不停歇,第三剑接踵而至:“第二剑,裂长空。”
剑势陡然一变,从方才的磅礴大气转为凌厉狠辣。长剑划破夜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孙宇咬牙施展商辰式,剑走偏锋,试图以巧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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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宗仲安的剑法已臻化境,剑尖微颤,轻易破开孙宇的防御。剑气及体,孙宇胸前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衣衫。
“第三剑,斩轮回。”
宗仲安的声音陡然转冷,长剑高举过顶,整个人仿佛与剑合为一体。这一剑尚未出手,凌厉的剑意已经笼罩四方,连远处的白歧、黄崆都感到呼吸困难。
孙宇心知这是生死关头,强提最后真气,倚天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流光剑典最终式——太白经天应手而出,剑光如流星破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双剑再次相交,这一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有两道剑光在夜空中交织。
“噗——”
孙宇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玄色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最终坠入道旁湍急的河水之中。
水花四溅,很快便被湍急的河流吞没。
“沿河追击。”宗仲安对白歧、黄崆淡淡道,自己则飘然踏上河面,如履平地般在激流上行走。他的衣袂在风中飘动,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河面,每一个细微的涟漪都不放过。
河水湍急,孙宇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浪花之中。宗仲安在河面上行走片刻,忽然停下脚步,感受着河水中渐渐消散的气息,轻轻摇头:“生机已绝。”
他转身离去,几步之间已消失在官道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冰冷的河水如千万根钢针,刺入孙宇的肌肤。他在激流中沉浮,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河水灌入口鼻,带着泥沙的腥涩。他想要挣扎,但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河水呛入肺中,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勉力想要浮出水面,但伤势太重,只能任由激流将他带向未知的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起,继而是一双粗糙却有力的手将他拉出水面。朦胧中,他看见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小舟上。晨曦微露,河面上飘荡着薄雾。船头坐着一个老翁,正悠闲地垂钓,鱼线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年轻人,伤势这么重还敢独自赶路,不要命了?”老翁头也不回,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
孙宇勉力坐起,发现自己正行驶在一条宽阔的河流上。两岸青山如黛,水面碧波荡漾,朝阳初升,将天地染成一片金红。几艘渔船在远处撒网,渔歌互答,一派祥和景象。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