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仿佛被窥视的空洞感。
“嘶——呼——”
冬宫东侧,紧邻蜿蜒如黑色绸缎的涅瓦河,矗立着一栋同样装饰豪华,专供外国使节居住的宫殿副楼,其中一间装饰着精美壁炉和厚重波斯地毯的奢华会客厅内,一声悠长且带着沉重负担的吐纳,打破了室内的凝重。
赤塔虹深陷在柔软的丝绒沙发椅里,布满岁月刻痕的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干涸的土地,紧握着年代久远的烟斗,深吸一口,烟锅里的烟丝瞬间迸发出暗红的光芒,映亮了眼底深藏的忧虑。
并没有立刻将烟雾吐出,而是让其在口腔和胸腔中短暂停留,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当缓缓呼气时,浓密且带着奇异药草香气的灰白色烟雾,并非随意飘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缭绕在身周,盘桓不去。
在空中缓慢地旋转,交织,沉降,最终在周围勾勒出一道若有若无,边界模糊的淡青色烟雾屏障。
屏障并不浓密,却有效扭曲了屏障内外的光线,并将房间内的众人包裹其中,形成一方与外界隔绝,充斥着苦涩烟草气息,临时而脆弱的“营帐”,烟雾屏障的边缘微微波动着,仿佛无声地抵御着某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无形窥探。
普鲁士使团成员也在房间之中,莱尔瓦特眉头紧锁,双手交叠放在雕花的手杖顶端,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紧锁在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上。齐腾则显得更为焦躁,魁梧的身躯难以安稳坐着,在地毯上踱着细碎的步子,沉重的军靴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宽大的手掌中死死捏着一枚仅指尖大小的香丸,香丸表面的玄奥纹路,几乎要被他的指腹磨平。
空气中除了赤塔虹制造的烟雾气息,还有一丝丝极其幽微,却异常坚韧的清雅香气,正顽强地从紧闭门缝中渗透出来,与室内的压抑做着无声抗争。
“破晓之剑阁下,还没有成功吗?”戈尔茨目光从紧闭的门缝,移到手中紧攥的香丸,结急促地滚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难以掩饰的迫切,打破了烟雾屏障内短暂的寂静。
“稍安勿躁,戈尔茨伯爵,听香官的香丸,乃是后续所有行动成败的关键锁钥,莫要打扰他。”赤塔虹布满皱纹的脸庞,在淡青色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尊沉思的古佛。
深深吸了一口烟斗,暗红的火星在烟锅中明灭,让缭绕的烟雾屏障又浓郁了几分,无声抵抗着窗外永恒白夜里冰冷窥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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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却锐利的眼神,扫过神情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在戈尔茨身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门内之人。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在肩,你那边,进展如何了?”赤塔虹吐出一道悠长的烟圈,烟雾屏障随之微微波动,眼角余光难以察觉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木门。
“今天一整天,我借着各种场合,尝试与多位沙俄贵族接触,言语间多次暗示,但收获甚微。”戈尔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挫败,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深切的忧虑。
“明确表示愿意支持叶卡捷莲娜夫人登上大位的,寥寥无几,更多的人选择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
“尤其是那些靠近权力中心的显贵们,他们在恐惧!恐惧‘保罗’殿下,和他手中掌握的,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不是凡人应有的力量!”戈尔茨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午后,我曾试图求见叶卡捷莲娜夫人。”房间内压抑的气氛似乎又沉凝了几分,莱尔瓦特重重地叹了口气,叹息声在烟雾缭绕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枯瘦的手指紧紧捏着象征大使权威的权杖,指节泛白,手背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