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的使不上力。
她心中气苦,那“春风一度散”药性虽解,身子却还虚着,此刻急怒攻心,眼前竟有些发黑。
苏凝见她摇摇欲坠,忙上前扶住,转头瞪向杨炯:“你少说两句吧!花姐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杨炯见她这般维护花解语,哼道:“哎!臭宝儿,昨晚可是我救的你!你别分不清里外!”
“你还说!昨晚可也是你将我推进的小溪!”苏凝啐了一口,扶着花解语坐下,又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花解语接过茶盏,手还在微微颤抖。她闭目定了定神,知道杨炯是在故意挑弄是非,当即切齿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杨炯见她终于肯谈正事,也收了嬉笑之色,整了整衣襟,沉声道:“很简单。第一,你跟我去金陵见我爹,当年的事,你们当面说清楚。第二,桃源寨地处要冲,从此由滁州厢军驻防,寨中百姓若愿迁居,我可安排他们去金陵,谋个正经生计。”
“你做梦!”花解语双拳紧握,指节捏得发白,浑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桃源寨是我花家三代基业,寨民都是我的亲人,你想夺便夺?”
杨炯冷笑一声,再不与她嬉闹:“这由不得你。你以为,凭寨中这些老弱妇孺,挡得住三千厢兵?”
“你……你威胁我?”花解语一字一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随你怎么想。”杨炯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我若没遇见你,也就罢了。既然遇见,当年的事算我杨家对不住你,总要有个了断。更何况……”、他顿了顿,声音转冷,“花山地处江淮要冲,我绝不容许此地再有反叛势力。我说的是——绝不容许!”
“我若不答应呢?”花解语一步踏前,浑身气势陡涨,虽无气力,但那并掌如刀的姿势,竟真有几分江湖高手的风范。
杨炯嗤笑一声,抬手推开窗子,指着寨中往来巡哨的兵士:“你没听过我的旧事?屠城灭国,对我来说家常便饭。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你……你混蛋!”花解语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反正我父子在你心中,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杨炯轻哼一声,转身便往门外走,“一个时辰后出发!”
“我……我不跟你走!”苏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杨炯脚步一顿,缓缓转身,没好气道:“你个笨蛋还想造反?”
“你才笨蛋!”苏凝跺脚嗔骂,俏脸涨得通红,“反正我不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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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哪儿?”杨炯反问。
“不用你管!”
杨炯一时沉默,定定看了她半晌。
日光从窗外斜斜照入,映在她倔强的脸上,那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明明气得要命,偏生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杨炯心中忽然一软,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苏凝挣扎,却挣不脱。
杨炯将她拉到身旁,低头看着她,沉声道:“你当初说,你爹因反对新政被害。害你爹的人,是谁?”
苏凝一愣,随即咬牙道:“泸州知府宋志贵!”
“宋志贵?”杨炯眉头一皱,“那厮早在去年前就因强行摊派青苗贷,被三司条例司革职查办,发配戍边了。你不知道?”
苏凝又是一愣,眼中闪过茫然之色:“我……我自从来桃源寨,花姐就让我训练寨民武艺,不让我轻易外出。这次截你……是头一回下山。”
“呵!”杨炯无语望天,“那我运气可真好!”
苏凝听他话中带刺,又羞又恼,别过脸去不看他。
杨炯见她这般,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色道:“既然害你爹的元凶已然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