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一种极其清浅却异常清晰的香气新稻米蒸熟时特有的甜糯(6 / 17)

,我在田里捡到了这个。上面刻着‘杨建国’和‘李秀芬’,日期是1975年。听小卖部老板说,杨建国是您儿子?”

杨老栓的目光落在木牌上,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伸出枯瘦的手,林默连忙将木牌递过去。老汉的手指有些颤抖,轻轻摩挲着木牌上刻痕,尤其是“杨建国”那三个字。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默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建国……是我家老大。”老汉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乡音,“这牌子……是他刻的。”他抬起头,望向远处农田的方向,眼神变得悠远,“那年头,知青点就在那片地边上。李秀芬……是上海来的知青姑娘,人长得俊,性子也好。建国那小子……唉,迷上人家了呗。”

老汉吸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年轻人嘛……偷偷摸摸地好上了。这块牌子,大概就是那时候刻的,拴根绳,当个念想。后来……后来知青返城,秀芬姑娘要回上海了。走的那天,就在那片地头……哭得哟……”老汉摇摇头,仿佛不忍回忆,“建国追着车跑了好远……回来就把这牌子埋地里了,说……说就当把心埋那儿了。”

一段尘封的往事,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林默看着老汉手中那块小小的木牌,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一个年轻农民笨拙而真挚地刻下爱人的名字,又在一个离别的雨天,将这颗破碎的心连同信物一起,埋进了这片沉默的土地。土地记住了,在几十年后的一场暴雨后,将它重新呈现。

“那……后来杨建国老师……”林默轻声问。

“后来?”老汉吐出一口烟,“后来就那样呗。伤心了几年,经人介绍,娶了邻村的姑娘,生了娃,日子也就过下去了。再后来,他读了师范,当了老师,搬去了县里。这块地……他很少回来了。”老汉把木牌递还给林默,“这东西……你捡到的,就留着吧。给他……他怕是也不想再看见了。”

林默接过木牌,感觉它沉甸甸的。这不仅是块木头,更是一段被土地封存的情感化石。他正想再问些关于李秀芬或者当年知青点的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王经理”的名字——开发商的现场负责人。

“喂,王经理?”

“林工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得有些过分,“怎么样啊?这两天天气不好,没耽误进度吧?我们这边工期可是卡得很紧呐!上面领导天天催,火烧眉毛了!”

林默皱了皱眉:“王经理,雨太大,昨天确实没法作业。今天刚停,我正准备……”

“哎呀,理解理解!天公不作美嘛!”王经理打断他,语气依旧热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不过林工啊,你得抓紧!克服一下困难!这片地早一天勘测完,早一天出报告,咱们项目就能早一天动工!这可是市里的重点工程,拖不得!你可是我们请来的专家,能力我们都信得过!”

林默走到院外,压低声音:“王经理,这片地情况有点复杂,我需要更仔细地……”

“复杂?能有多复杂?”王经理的笑声传来,“不就是块荒了多年的农田嘛!林工,你放心,只要你按时按质完成任务,我们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奖金方面,绝对让你满意!我可是听说,你们规划局那边,最近有个技术主管的位置空出来了?年轻人,前途要紧啊!”

赤裸裸的暗示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林默心中刚刚升起的对这片土地的温情。奖金,升职……现实的压力如同乌云,瞬间笼罩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门槛上默默抽烟的杨老栓,老汉佝偻的背影在雨后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孤寂。他口袋里那块刻着“同心永结”的木牌,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炭,烫着他的掌心。

一边是开发商急切的催促和诱人的现实利益,一边是这片土地下沉默却汹

site st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