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郎镇的甜水生意越来越不起眼了。
镇上的中心建筑依然是千户所,哦,现在是守御千户所了。
签押房中。
马千户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一边嚼着蒌叶卷,一边听坐在一旁的苏有金禀报:
“卢知州已经拿到了宝泉局和盐运司的札付,可以牵头跟贵州做盐铜互贸的生意了。”
“这两家的条子可价值万金!”马千户惊讶道:“卢知州现在如此神通广大了?”
“他走的是……”苏有金尖了下嗓子。“嗯哼……的路子。”
“原来如此。”马千户恍然道:“不愧是拔贡官,什么路子都敢钻。”
“他也是被镇守太监逼得没办法了,去年刚砸锅卖铁应付过去,转过年来又开始催逼了。”苏有金替卢知州解释道:
“这年月,文官去留都是太监一句话的事儿,卢知州十几年才熬上这个位子,当然不想就这么丢了。”
说着他沉声道:“不过卢知州保证,只要每年交够了银子,就不会有太监出现在赤水河上。”
“那还行。”马千户松口气,他是真怕太平镇也成了太监的地盘。
便问道:“卢知州让你做什么?”
“盐铜互贸自然轮不到咱们染指。”苏有金便沉声道:“但卢知州说,可以将往来运输的任务交给咱们千户所和河工所!”
赤水河工程虽然已经完工,但仍需每年疏浚维护,所以河工局非但没有取消,还又下设了三个河工所,分管上中下游三段河道。
苏有金便是河工局协办,兼上河段河工所委员,负责整个上游河段的维护治理航运等一切事务。
“嘶……”马千户眼睛一亮,吐掉口中蒌叶卷,沉声道:
“这可是块肥差!一趟船来回,纯利就得上百两银子吧?还可以顺带把咱们的二郎酒捎去贵州售卖,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进项。一年到头算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正是这个理儿!”苏有金连连点头,却又有些吃不准道:
“只是大人,这块肥肉固然诱人,凭咱们的能耐真能吃得下来吗?别忙来忙去到最后,成了给人家做嫁衣!”
“是啊,跨省的买卖我这守御千户可罩不住。”马千户重重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黯然自伤道:“有时候我就纳闷,都混到一方诸侯了,怎么还是不够看?”
“因为咱们是武官啊。”苏有金苦笑道:“在这太平镇,咱们说话水里陆上都管用。可一旦踏出这片地界,到了文官的地盘,就干啥都不好使了!”
“唉……”马千户吐出长长一口浊气,满目殷切地望着苏有金:
“咱们这些丘八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盼着你苏家儿郎能考个功名回来!”
说着他加重语气:“他们能挣个官身,咱们才敢放开手脚干一场,为子孙谋个百年基业!”
显然,马千户认为自身能力不足,不想掺合航运生意。
苏有金也赞同挣能力以内的钱,但这不光是钱的问题啊!
“大人,这买卖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到时候赤水河上就会多一条过江龙!”他继续劝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你个瓜娃子还挺有文化嘞。”马千户不禁失笑道:“你说的都对,但我也没错,那我们就看看乡试的结果吧!”
顿一下,他沉声道:“只要你家有个中举的,我们就干!”
“没有就算!”苏有金沉声道。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马千户大笑着点头,说罢看一眼墙上的黄历道:“放榜已经两天了吧?”
“是。放榜前一日就会报捷,所以放榜当天喜讯就能传到泸州。再过两天有马该带着消息回镇上了。”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