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形剑气,杀人于无形。她便是被称为“玄音先生”的太平道奇才,武学修为深得张角“天公劲”真传,与东方咏并称太平道年轻一代的“琴剑双绝”,极少开口,行踪飘忽。
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将至,压得人喘不过气。突然,殿外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骚动,旋即一名身着黄色号褂的黄巾力士快步而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与震动:“启禀大贤良师…东方…东方咏师兄回来了!此刻正在宫门外求见!”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东方咏乃昔年东方家族遗孤。东方一族本是冀州颇有声望的武学世家,十年前因卷入一桩秘案遭逢大难,满门几乎被灭,唯当时年仅十岁的东方咏被游历至此的张角救下,带回身边,视若己出,倾囊相授《太平要术》精髓与绝世剑法。他天资超绝,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已是太平道中流砥柱,更是公认的年轻一代翘楚,地位超然。此前奉命南下联络南阳、颍川一带教众,策应大局,却于最关键的时刻神秘失踪,音讯全无,致使南方战线布局大乱,无数精心安排的节点陷入混乱。众人皆以为他或已遭遇不测,或已…此刻他突然现身回归,是福是祸?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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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眼中精光爆射,手下意识紧紧按向腰间那串龟甲蓍草法器,周身气息瞬间绷紧。褚飞燕更是“腾”地站起,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解与被背叛般的愤怒:“东方师兄?!他…他还敢回来?!南阳之败,颍川失联,多少教友因他音讯全无而陷入重围,乃至…他此刻回来,是来看笑话的吗?!”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
唯有张角,面色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他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柔和气劲拂过,止住了褚飞燕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缓声道:“让他进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抚平了殿内的躁动。
片刻死寂后,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步履蹒跚地踏入殿内。
那还是那个青衫飘逸、俊朗洒脱、剑眉星目间总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的东方咏吗?
殿内众人几乎不敢相认。他一身破烂不堪的青衫早已被尘土与早已干涸发暗的血污浸染得看不出原色,多处撕裂,露出内里包裹伤口的、同样污浊的布条。头发散乱,沾满草屑灰土,脸上纵横交错着疲惫、风霜与深可见骨的挣扎痕迹,唯有一双眼睛,虽然布满骇人的血丝,却亮得惊人,仿佛在炼狱之火中灼烧了千百遍,最终剩下的不是灰烬,而是某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而执拗的清醒。
他一步步走入大殿,昔日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显得佝偻而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千钧重担。他无视周遭或惊疑、或敌视、或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到张角座前数丈处,缓缓屈膝,重重跪拜下去,额头触碰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一响。再抬头时,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肖弟子…东方咏…拜见师尊。”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极大的气力。
“东方师兄!你…”张牛角虎目圆睁,面露浓浓的痛惜与不解,下意识踏前一步。他们一同在师尊座下长大,修文习武,情同手足,见东方咏如此狼狈凄惨模样,心中如同被狠狠揪紧。
“东方咏!”褚飞燕按捺不住,再次厉声质问,语气中混杂着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到底去了何处?南阳、颍川的兄弟们呢?你可知就因你一去无踪,音讯全无,多少计划功亏一篑?多少信任你的教友陷入绝境,生死不明?!你…”他想问“你为何背叛”,话到嘴边却又哽住。
“飞燕。”张角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深沉的穿透力。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东方咏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个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那目光中没有丝毫斥责与愤怒,反而充满了一种深沉的探究与难以言喻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