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犹在,倚天剑划出一道凌厉而完美的圆弧,银色剑气如同活物般,匹练似的卷向南宫晟的手腕,攻其必救。然而,南宫晟的身法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仿佛没有实体,一沾即走,身影再次模糊,如同青烟般消散。几乎就在同一刻,一股更强的危机感从右侧袭来!只见南宫晟掌影翻飞,瞬间幻化出七八道虚实难辨的掌影,每一掌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刚猛力道,更夹杂着蚀骨消魂的阴柔暗劲,掌风笼罩之下,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与此同时,两侧悬崖之上的太平道精锐也同时发动了致命攻击!机括震响,弩箭如同飞蝗般激射而下,箭头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光芒;更有飞镖、铁蒺藜、乃至一些奇形怪状的暗器,如同疾风骤雨,覆盖了栈道上的每一寸空间,彻底封死了孙宇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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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孙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前有诡谲莫测的强敌,左右与头顶是夺命的暗器雨,脚下是万丈深渊!
孙宇瞳孔骤缩,体内《流光剑典》的心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那微弱的银色流光骤然变得炽亮,他竟是以莫大毅力,强行压下沉重内伤带来的剧痛与滞涩,将精纯的流光真元催谷至巅峰!倚天剑发出一阵欢快而肃杀的嗡鸣,剑光暴涨,时而如星河倒卷,化作一团璀璨的光球,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袭来的暗器撞上这层剑幕,纷纷被绞碎、弹开,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脆响;时而如银龙出海,主动出击,刺向南宫晟那如同鬼魅般闪烁不定的身影。
南宫晟的武功路数,是孙宇生平未见之诡异。其身法如烟似雾,似虚似实,难以用常理揣度,仿佛能融入周围环境,于不可能之处发起攻击。其掌力更是阴毒无比,刚柔并济,且带有一种极其难缠的、如同跗骨之蛆般侵蚀内腑、消磨真元的怪异特性。孙宇若非倚仗倚天剑绝世锋芒与流光真元本身精纯浩然、对邪异内力有一定克制之效,恐怕早已中招败亡。饶是如此,他本已沉重的伤势,在这等剧烈到极点的运功与精神高度紧绷之下,再次被狠狠引动,嘴角不断有新的血丝溢出,握剑的手臂也因经脉的刺痛而开始出现微不可察的颤抖,剑招之间,难免出现了一丝致命的迟滞。
“府君,你的剑,慢了。”南宫晟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声音,再次精准地在孙宇耳边响起,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与胜券在握的得意,“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你,还能撑多久?”他觑准孙宇因体内剧痛而导致剑网出现的一个微小破绽,身形如鬼魅般陡然加速,一掌拍出,阴寒掌力如同毒蛇出洞,穿透了层层剑光的阻碍,直印孙宇毫无防护的后心!
孙宇猛地拧身回剑,倚天剑化作一道惊鸿,险之又险地回削格挡!“铛!”一声闷响,剑锋与南宫晟那蕴含阴寒真力的手掌边缘硬撼一记,迸射出一溜刺眼的火星。虽然勉强格开了这必杀一掌,但那凌厉的掌风边缘,依旧如同冰冷的刀锋般扫过孙宇的背脊。
“噗——”
孙宇身躯剧震,再也无法压制那翻腾的气血,一口殷红的鲜血猛地喷出,如同血色的梅花,凄艳地洒落在脚下栈道那腐朽的木板之上,留下点点刺目的红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气息也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南宫晟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兴奋,他知道,猎物已经到了最虚弱的时刻。他缓缓逼近,身上的暗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金线绣成的云箓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蠕动。“结束了,孙府君。能死在我南宫晟手下,你也不算冤枉。”
然而,就在他志在必得,准备发出最后一击的刹那——
孙宇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原本因疲惫与痛苦而显得有些黯淡的眸子,此刻竟亮得吓人!里面所有的情绪——疲惫、痛苦、甚至那一丝对生的眷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