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先生所言孙某手上沾染鲜血……”孙宇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沙场淬炼出的铁血之气,“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生死由命!孙某剑下所斩皆是持刃之敌!从未滥杀无辜屠戮降卒!这一点天地可鉴!若依先生所言,难道只因他们出身可怜便可肆意作乱,而朝廷官府只能坐视不理,任其践踏法度荼毒生灵吗?!这又是何道理?!”
“你……!”宗仲安被这一连串反问噎住,尤其孙宇提及南宫晟与张曼成合流之事,更触及他心中隐痛。他深知孙宇所言部分属实,太平道后期确实鱼龙混杂偏离初心,但他无法接受全盘否定,更无法接受对方“朝廷鹰犬”的立场。
这时远处黑暗中传来窸窣脚步声和骚动。南宫晟与张曼成率领数十名太平道精锐和黄巾残兵从林间阴影中现身。他们显然感知到司马徽、许劭的到来和宗仲安气势的变化,不敢再隐匿。
南宫晟面色阴沉,忌惮地看了一眼坡顶的司马徽和许劭,对宗仲安道:“宗师,何必与这朝廷爪牙多费唇舌!司马徽与许劭虽名头响亮,但我等合力未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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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仲安气息不减,依然雄浑可怕。他何尝不想立刻格杀孙宇,但司马徽、于吉、许劭三大高手在此,那柄“水镜”剑尚未出鞘,已让他灵觉疯狂示警。更何况还有深浅不知的于吉虎视眈眈,加上蔡瑁带来的三十七骑部曲和黄忠这员猛将,真动起手来即便能胜也必然是惨胜,而且彻底得罪死荆州士林和朝廷。
他死死盯着孙宇,又看了看气度沉凝的司马徽和正气凛然的许劭,胸膛剧烈起伏数次,最终那滔天杀意如潮水般缓缓退去,虽然依旧冰冷却不再不死不休。
“哼!”宗仲安冷哼一声,声音如寒铁交击,“孙宇,今日算你命大!有水镜先生与许子将为你撑腰,老夫便暂且留你性命!”
话锋一转,语气再变森然:“但你记住,今日之言歪曲事实,辱及太平道先烈,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待你伤势复原,老夫必会再来寻你,讨还公道!”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袖袍一拂,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瞬息融入无边黑暗,只留下冰冷余音在夜风中回荡。
南宫晟与张曼成满脸不甘与愤恨,尤其是张曼成,看向孙宇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但他也深知大势已去,连宗仲安都暂时退走,他们留下来更是徒劳。他狠狠啐了一口,带着浓重怨气吼道:“孙宇小儿!今日算你走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
说罢率领麾下人马如潮水般退入山林深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断魂涧畔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终于彻底消散。蔡瑁带来的部曲们长长舒气,许多人几乎虚脱。蔡瑁本人背靠山石大口喘息,擦拭额头冷汗,一副劫后余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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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暂解,气氛一松。
司马徽与许劭从矮坡飘然落下,来到孙宇面前。
“孙府君,伤势如何?”司马徽关切问道,伸手搭在孙宇腕脉上,一股精纯温和、中正平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帮他梳理紊乱气血,压制内伤。这股真气与于吉的道家真元相似,却更显醇和绵长,如春风化雨,让孙宇精神一振。
“多谢水镜先生援手,多谢子将先生仗义执言。”孙宇强撑想要行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