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轻轻按住。
“不必多礼。”许劭摆摆手肃容道,“孙府君乃国之干城,护你周全亦是分内之事。只是经此一役,南阳乃至荆州局势恐更为复杂。太平道与黄巾残部勾结,其势不容小觑,孙府君还需早作谋划。”
孙宇点头称是,心中沉重。宗仲安虽暂退但未放弃,而太平道与地方豪强、朝中势力的牵扯恐怕比他想象的更深。
于吉也走上前与司马徽、许劭互相见礼。三位当世高人在此荒郊野外交汇,虽只简单寒暄却自有一番气象。
蔡瑁缓过劲来,连忙上前对司马徽和许劭深深一揖:“晚辈蔡瑁拜见水镜先生、子将先生!多谢二位先生解围之恩!”态度恭谨无比,与方才惊慌判若两人。
司马徽微微颔首回礼。许劭则道:“德珪不必多礼。蔡公心系府君安危派你等星夜来援,亦是忠义之举。”
黄忠也上前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末军候黄忠见过二位先生!”
司马徽目光在黄忠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赞赏:“黄都尉神完气足,气势沉雄,乃难得虎将。蔡公有此良将,足可保家宅安宁。”
黄忠忙道:“先生过奖,忠愧不敢当。”
月光如水银泻地,众人在这断魂涧畔稍作休整。于吉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取出三枚龙眼大小、色泽莹白的丹药,顿时清香四溢。
“此乃‘三转还元丹’,最能固本培元,疗治内伤。”于吉将丹药递给孙宇、司马徽、许劭各一枚,“府君伤势最重,需立即服下调息。二位先生奔波劳顿,也可服用稍作补充。”
孙宇感激接过,只觉丹药入手温润,清香沁人心脾。他知于吉炼丹之术冠绝天下,这丹药定然珍贵无比,也不推辞,当即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迅速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疼痛大减,枯竭的内力竟有复苏迹象。
司马徽与许劭也含笑服下,闭目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神光更盛。
蔡瑁在一旁看得眼热,却知这等灵药非他所能觊觎,忙命部曲取来清水干粮伺候。
趁着孙宇调息功夫,司马徽与于吉走到一旁低声交谈。
“于先生,观宗仲安今日气势,其掌力已臻化境,恐怕距那‘炼虚合道’之境只差半步了。”司马徽语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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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吉手抬手轻摆,叹道:“此子天赋异禀,可惜执念太深。当年张角若肯听我劝告,循序渐进,何至于此?如今太平道四分五裂,宗仲安又走极端,实非苍生之福。”
“天道无常,各有缘法。”司马徽目光深邃,“只是他此番退去,必不会善罢甘休。孙府君伤势痊愈前,还需我等多加看护。”
于吉点头:“贫道既然插手此事,自会善始善终。只是……”他看了眼远处的蔡瑁,“蔡家此番示好,恐怕另有所图。”
司马徽微微一笑:“荆州世家盘根错节,蔡讽老谋深算,自然懂得奇货可居的道理。只要他们不明目张胆与朝廷作对,暂且虚与委蛇也无不可。”
另一边,许劭则在为黄忠讲解一些兵法要义。黄忠虽勇猛,但出身寒门,于兵家典籍涉猎不深,听得如痴如醉,不时提出疑问,许劭一一解答,令黄忠茅塞顿开,对这位名满天下的月旦评主更加敬佩。
约莫一炷香后,孙宇调息完毕,脸上恢复些许血色,虽离痊愈尚远,但已无性命之虞。他起身再次向众人致谢。
司马徽道:“孙府君既有伤在身,不宜久留荒野。不如即刻启程返回宛城,再作计较。”
众人皆以为然。蔡瑁忙命部曲整顿马匹,让出几匹状态尚佳的马匹供孙宇、于吉、司马徽、许劭乘坐。孙宇伤势过重,几乎无法独骑,最后由两名健硕部曲左右扶持共乘一骑。司马徽与许劭婉拒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