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晓什么?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南宫衍盯着她,眼神莫测,“但愿如此。”他话锋一转,“朝廷使者不日将抵达宛城,这是个机会。”
“机会?”
“不错。”南宫衍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我已打点妥当,不日将前往宛城,拜会这位郭使者。顺便,也去看看我们那位‘老朋友’孙宇。南阳这块肥肉,多少人盯着,他孙宇想独吞,也没那么容易。”
他看向南宫雨薇,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你与我同去。”
南宫雨薇蓦然抬头:“兄长!我……”
“你必须去。”南宫衍打断她,声音冷硬,“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家族的期望。孙宇对你……总归是有些不同的。这份‘不同’,便是我们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他的话如同冰锥,刺穿了南宫雨薇最后一点侥幸。她明白,兄长是要将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榨取干净,作为接近孙宇、甚至可能与朝廷使者搭上线的棋子。
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南宫雨薇无力地坐回琴案前。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一如她此刻矛盾重重的心境。去宛城,面对孙宇……她该如何自处?那封匿名信,会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乃至两个势力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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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因朝廷使者将至,一扫平日沉稳,显露出几分刻意营造的热闹与庄重。主要街道洒扫洁净,商铺营业如常,市集人流如织,却又在无形中多了几分秩序。披甲持戟的郡兵巡行各处,眼神警惕。
孙宇并未大张旗鼓出城迎接,只派了郡丞蔡瑁代表郡府,在城外十里长亭相候。此举既符合规制,也隐隐表明了南阳的态度——尊重朝廷,但自有分寸。
使者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宛城。主使郭蕴,年约三旬,面白无须,身着代表中常侍近臣身份的青色官袍,虽努力做出威严姿态,但眼神中的浮动之气难掩其内侍出身。其余随行官员,或矜持,或审视,目光不断扫视着宛城的街道、建筑乃至行人。
郡守府正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接风宴设在此处,规格隆重却不逾制。孙宇作为主人,居于主位,身着太守官服,气度沉静,举止从容。郭蕴作为上使,坐于客席首位,其余朝廷官员、南阳郡府主要僚属依次列坐。
蔡瑁、庞季等人周旋其间,言辞得体,既表达了南阳对朝廷的敬意,又不卑不亢。赵空虽在席,却甚少言语,只偶尔与孙宇交换一个眼神,密切关注着席间一切。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
郭蕴放下酒爵,清了清嗓子,面带笑容看向孙宇:“孙太守,在下离京前,陛下与常侍大人(指郭胜)对南阳局势颇为关切。闻太守励精图治,剿匪安民,卓有成效,特命我等前来宣慰,并核查钱粮用度,以备朝廷咨问。”
重头戏来了。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孙宇身上。
孙宇神色不变,举杯遥敬:“有劳陛下挂心,郭常侍费心。南阳此前罹遭黄巾之祸,民生凋敝,宇受命于危难,唯恐有负圣恩,故日夜惕厉,不敢有丝毫懈怠。幸赖将士用命,僚属同心,方有今日些许成效。至于郡中钱粮赋税,皆按制度登记在册,笔笔可查,庞功曹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供上使核查。”
他语气平和,态度恭谨,却将“按制度登记在册”和“随时核查”说得坦然无比,反倒让郭蕴一时找不到发作的由头。
庞季适时起身,向郭蕴及众使者躬身:“下官已命人将相关账册、文书整理完毕,置于偏厅,上使若有疑问,下官随时可为您解惑。”
郭蕴干笑两声:“孙太守治郡有方,庞功曹办事稳妥,本使自然是放心的。”他话题一转,似不经意道